《了不起的盖茨比》影评(三)

《了不起的盖茨比》影评(三)

菲茨杰拉德发表《了不起的盖茨比》时,年仅29岁,T.S .艾略特评论道,这是美国在亨利.詹姆斯之后在小说方面迈出最大的一步,海明威评论,能够写出这么好的小说的作者当然有理由被期待更好的作品。这些来自一贯挑剔的大作家不低的评价,作为一部如此手法现代却灵魂厚重的伟大作品当之无愧。

2013版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是一部罕见得让人有冲动再去一读原著的作品,细节的还原和台词的忠实都令人惊觉这其实是一部值得也需要反复揣摩的作品。而菲茨杰拉德不羁才情背后有如此寒夜歌声般的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希望。

现代性开启了人的自省,正如基尔克果所分析的那样,一个儿童的悲伤是直观的,而一个成人的悲伤是内省的。正是这样的自省或是对自我的观看造成了自我的分裂,人从此需要从外部和他人身上寻找失落的线条和影像,在一面并不平滑的镜子里艰难得辨认自我,也从此在现代象征的迷宫里有如没有阿涅阿德涅线团的人迷失在返乡的路上,或者说望故乡,路远山高,再无归期。

现代小说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趋近零度的心理描写,海明威善于用一个人点了什么菜又点了什么,用非常非常精细的细节去表现人物的内心活动和精神状况,若有对话必定也是暧昧不明,人们可以有无尽的猜想,对人物的关系和故事的因果,把虚无表现得如此高妙。菲茨杰拉德则兼具诗与小说的感觉,整体架构是非常现代的小说,细节处处处是象征诗一般令人难忘的描写,他比如盖茨比那酒店一样的别墅舞池边人群的脸在萨克斯管吹奏出的音乐中如被风吹落的玫瑰花瓣,是多么得像庞德《在地铁站内》:几张脸庞在人群中闪现,像湿漉漉的黑树枝上的花瓣。

尼克从盖茨比身上观看着自己,有如从一面有缺陷的镜子中汲取自己的面容。如一个旁观者一样注视这个故事中人物之间的关系。

尼克注视着汤姆去和威尔逊太太偷情,这个女人的肥胖粗俗,头脑简单是他难以抗拒的真实需求,书中有一段非常有意味的描写,她在屋里转来转去的时候,奶油色的雪纺裙沙沙作响,由于衣服的影响,她的个性也起了明显的变化,早先在她丈夫车行里的活力瞬间变成目空一切的高傲和矫揉造作,随着她的逐渐膨胀,屋里越来越显得小,后来,她好像在烟雾弥漫的空气中坐在一个吱吱喳喳的木轴上不停得转动。这段点睛之笔像极了象征派的画作,物质,或者说还来不及完全与之和谐的物质使得还未有机会适应的人矫揉造作且失去形体。个体性就这样被淹没在现代性的洪流之中,面目逐渐模糊不明,这也是现代艺术表现人越来越抽象和破碎的根本原因,敏锐的艺术家早早看到了真相且毫不留情得表达出来,日本曾经有个作家,写一个人走在雪地森林的尽头,一回头一张脸只能看见两条眉毛挂在过分白的脸上,再不见任何五官。人怵目惊心得失去了自己的面容,变得不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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