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释义:是创造还是毁灭?

“荒诞”释义:是创造还是毁灭?
【摘要】世界的变化无常、不可理喻颠覆了对待世界、历史和人生的神圣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人类陷入极其滑稽荒诞的生存困境。当“荒诞”成为西方现代艺术最典型的审美形态和最核心的审美范畴之时,反观在这种审美指导之下所形成的创造我们不经要问“荒诞”是毁灭,还是创造?【关键词】荒诞毁灭创造
20世纪的沧桑历史颠覆了永恒的真实,普遍性的真实变得零碎、破散,理性精神的消失和宗教观念的崩溃导致人类精神世界的深度消失。世界的变化无常、不可理喻颠覆了对待世界、历史和人生的神圣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导致人类陷入极其滑稽荒诞的生存困境。埃斯林所说:“这个时代的每种文化类型都找到了它的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但是最真实地代表我们自己时代的贡献的,看来还是荒诞派戏剧所反映的观念。”当“荒诞”已经成为西方现代艺术最典型的审美形态和最核心的审美范畴之时,反观在这种审美指导之下所形成的创造我们不经要问“荒诞”是毁灭,还是创造?一、荒诞是毁灭?
(一)古典作品的灭顶之灾。
在现代艺术家看来,应该对掩盖了世界、历史、人生的真实面目,掩盖了人与人的存在之间的悖谬关系的古典作品进行修正,认为他们有权利通过对古典作品的直接篡改和执意亵渎来体现他们的讽刺与幽默,发泄心中的积压已久的受骗的愤怒和不满,以荒诞的方
式进行彻底的反抗。在这些的荒诞的艺术家笔下古典作品遭受了灭顶之灾。高贵静穆的阿芙洛蒂武”穿上了时髦的比基尼游泳衣,妩媚迷人的“蒙娜丽莎”长出了浓黑的山羊胡,大卫笔下死于浴缸中办公的“马拉”在蒙克的画布中躺在了淫乱的温床上。在严肃的古典戏剧中,现代艺术家甚至可以让人物穿上最时新的现代西装提着最先进的冲锋枪登场,可以用粗野不文的动作去表现柴可夫斯基《天鹅湖》般优美典雅的“现代巴蕾”,或者用电声、打击和故意塞进许多石子的钢琴等乐器,以迪斯科、摇滚乐的节奏去演绎拉索、巴赫、贝多芬、施特劳斯、舒柏特等人的经典作品。(二)对美与崇高的彻底颠覆。
艺术是人特有的一种自觉的、高尚的精神活动,艺术从表现对象到作品本身所体现的审美大风格,非“美”即“崇高”“滑稽、丑、怪”没有立锥之地。现代艺术崛起之前,滑稽丑怪始终是小娘养的,十九世纪中叶以后,滑稽丑怪却以野兽般强劲的生命力闯入了昔日神圣高洁的艺术殿堂并大施淫威,竭力把优美崇高从艺术中赶将出去。理性被证明彻头彻尾是虚伪,信仰完完全全是欺骗,世界原本是被颠倒了的世界,历史原本是被误解了的历史,人生原本是被粉饰了的人生,现代艺术家们有权将过去理性和信仰幻化出来的一切迷人的光环统统砸个粉碎还复它们本来面目以“真实”一种未经任何雕饰的、赤裸裸的“真实”一种真实得让人“恶心”,让人“愤怒”,让人“嚎叫”,让人“黑色幽默”的残酷的“真实”。古希腊还湛蓝明的“天空”在狄兰·
托马斯笔下
已成了惨灰色的“裹尸布”;而奥林匹斯诸神都忍不住要溜下山来偷乐的“大地”在艾略特的诗中已成了一个孤独死寂的“荒原”在古典主义者那里还是“所有可能中的最好的那个”的“世界”在启蒙主义者那里还遍地是鲜花宝石的“黄金国”,在波德莱尔眼中已到处是腐尸、咀虫、喋血、卖淫和性变态;在萨特眼中更是一个一切都被置于“他人”的监视之下,令“自我”无处藏身的地下“禁闭室”,在尤奈斯库那里则成了“犀牛”们横冲直撞的野兽场;在文艺复兴时还是“做你想做的事”的“德廉美修道院,在海勒那里已成了人人都永远无法逾越的“第二十二条军规”等等,数不胜数。
(三)彻底摧毁艺术的艺术。
西方现代艺术对古典对古典作品肆无忌惮的篡改和裹读、对美与崇高粗野狂暴的践踏和嘲弄,远远未能满足现代艺术家们的胃口,他们开始大批量制造所谓“自动艺术”“偶然艺术”“垃圾箱艺术”等等。例如,达达派画家开始用蘸满色彩的笔信手鸦,甚至让模特儿涂上颜料在画布上打滚的方式作画;巴黎那座鹤立鸡群的现代建筑—蓬皮文化中心,则故意把传统建筑当作五脏六腑藏之唯恐不及的各种管道统统贴在脸上,让人看了对想不到这个象散发着毒气的化工厂的地方竟是一个举世闻名的“文化中心”;波普艺术家们然从垃圾箱里拾些破罐、破布、破铁屑乃至动物死尸来组合他们的雕塑杰作;而杜桑干脆将自的一件磁小便器命名《泉》企图搬进纽约“独立艺术家协会”的展览大厅。

二、荒诞是创造?
(一)对人类荒诞生存困境的揭示。
西方现代艺术不再只是外在于人的某种精神活动,而直接成为了人的一种生存方式,成了人类破解世界、历史、人生的奥秘,抗荒谬苦难的现实,寻求本真的自我、本真的存在,重返久已忘怀的故园的唯一正当的途径。西方现代艺术中有一种强烈的形而上倾向,总有某种哲学寓言蕴含于其中。就文学方面,无论是以斯特林堡《鬼魂奏鸣曲》恰佩克《万能机器人》卡夫卡《审判》《城堡》《变形记》为代表的“表现主义”还是以贝克特《等待戈多》《啊,美好的日子》、尤奈斯库《椅子》《犀牛》《秃头歌女》为代表的“荒诞戏剧”,无论是萨特《恶心》《禁闭》《自由之路》《死无葬身之地》、加缪《局外人》《鼠疫》、贝娄《奥吉·玛奇历险记》为代表的“存在主义”还是海勒《第二十二条军规》小库尔特·伏尼格特《猫的摇篮》为代表的“黑色幽默”等等,都已不再热衷于塑造典型鲜明的人物形象或编织优美曲折的故事情节,而是力图在自己的作品中揭示人类荒诞的生存境遇和在荒诞的世界荒诞的历史中的荒诞的人生。(二)对人类荒诞的深层欲求的揭露。
现代非理性主义思潮彻底撕碎了披在人类身上的高贵优雅的理性外衣,使现代艺术家们得以极其坦然地挖掘表现那些过去讳莫如深而又确确存在而且还无时无地不在左右我们的心理行为的“内心隐秘”;永不眉足的性欲、粗野不文的本能、狂浪放肆的臆想与梦
幻、全无道德的心理变态或乱伦,并以此为由理直气壮地控诉和反抗伦理、道德、法律等理性文明结构对活的生命和人性的“压抑”以及这种“压抑”给人带来的“被阉”的“焦虑”困扰”恐惧”。在这个问题上,现代主义艺术的先驱、法国象征派诗人—波德莱尔率开先河。他力图在色情狂、性态变、淫尸等“恶”的粪土中寻找美丽的“花”。而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的兴起与泛滥,更在理论上和实践中都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从此,西方现代艺术家们自觉承担起了渲泄和疏导人类荒诞的深层欲求、诊治人性与生俱来的瘤疾的神圣职责。(三)荒诞艺术的荒诞表达法
现代艺术如果要试图“如其所是”地揭示”存在的真理”那它唯一正当的选择就只能是放弃传统艺术沿用已久却已经生病的语言”重造一套崭新的艺术符号来表现它们的这种非理性、模糊性与歧义性。为此现代艺术家们创造了一系列独特的表达方式和技巧。西方现代主义艺术的哲理化倾向和形而上追求使得它们的作品中总蕴含着自然、社会、人、历史、人生的某种隐喻、某种象征。在现代艺术家们看来,既然传统艺术从根本上掩盖甚至歪曲了存在的本质与真实,他们当然有权利将过去被颠倒了的一切重新颠倒过来。于是,他们开始大肆运用夸张、变形和抽象等手段,将传统艺术中整一有序的表现对象加以据说是“创造性”的分解、加工与组合,来表达他们重新“发现”“真实”自普鲁斯特《追忆逝水年华》率开先河以来,意识流”
已成为西方现代艺术
创作中一种非常普遍、非常重要的艺术思维和表达方式。它以所谓心理时间”打破了一维的自然时间,时序可以自由颠倒或溶合,行文不要求明晰完整连贯,可以任意穿插和跳跃,作家艺术家只需要把人物或自己内心体验的意识流动过程真实地描摹出来就行了。源于现代西方一文学流派的“黑色幽默”,是一种“痛苦里有笑声,残酷中有温存”的艺术观念、手法和风格。它是一种“绞刑架下的舞蹈”一种绝望到极点之后产生的荒唐的“幽默”,一种令人啼笑皆非、哭笑不得的“幽默”一种无可奈何、只好撒娇的“幽默”。现在,它早已不再只是某个艺术派别的专利,而成了荒诞派,存在主义、表现主义等众多流派广泛运用的一种观念和表达方式,一种以荒诞的方式去控诉、去反抗现实世界、历史、人生的荒诞的有力战术与武器。三、总结
荒诞是创造也是毁灭,它像一头凶猛残暴的野兽,给西方传统文化艺术带来灭顶之灾,同时也对人类自我本真的存在发出热情的召唤,作为最能体现现代西方社会时代精神风貌的审美形态,现代主义艺术与它以前的古典主义、文艺复兴、新古典主义、启蒙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艺术具有同样的存在依据和同等的存在价值。盲目拒斥或盲目崇拜它都是不明智也不现实的。艺术一种表达,这种表达或是对真善美的追求,或是对假丑恶的揭示,但无论哪种表达都是真正的艺术家对生命的一种展示,艺术就是艺术,不能容忍浑水摸鱼或是哗众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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