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句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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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尔登(又名:三七)

《七日谈》

作者心中明白,除了本句话,书中至少还有一处,是错误的。竟不改正,是一位消灭错误,并不导致正确,与其造出自洽的假象,不如留着裤脚上的洞,来印证作者自知鄙陋,从而心生的谦卑惶恐之意。

(自序/刀尔登)

我的未婚妻离我而去,她的几十个亲戚,也一起不理睬我了(这倒不是坏事,公平地说)。

岛田庄司

《占星术杀人魔法》

或许如同天文学的前身是占星术一样,化学的发展和进步也少不了炼金术的功劳。不过现代的化学家即使明白这个道理,但因为自卑心理的作祟,竟然诋毁炼金术只是骗人的把戏。这和一夕成名的学者为了自己的面子,不承认自己有个酒鬼父亲有什么区别?

如果只是简单地拼凑前人遗留下来的精华而得到的东西,根本不能够称之为艺术品,只有在叛逆中,才能创造出新的经典。

“我实在是搞不明白啊!”他接着说,“既然人最后都是要死的,干吗还要为愚蠢的事情拼命呢?

“徒劳啊,石冈君!一切都是徒劳的!就和平吉说的那样,现在的努力,其实都是献给虚无的供物,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无论大喜还是大悲,就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转瞬即逝。春天必定会盛开的樱花也必定会衰败。唉……无可奈何花落去,到头来,人根本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终归会漂往相似的终点。无论是谁,也不能改变……

“还有,理想是什么?哼!只不过是葬送我们一生的口号。”

“总之你觉得女人都像她那样有心机?”

“那倒也不是,大概一千个人中会有一个比较特殊吧。”

“一千个?”我吓坏了,“一千个也太夸张了!你不觉得应该提高到十分之一吗?”

御手洗哈哈大笑起来,毫不犹豫地说,“我不觉得。”

“月亮升起来了。”

御手洗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星星也出来了。你看在月亮旁边闪着光的就是木星。你们这些不知道星座在哪儿的人啊,想找水星、金星、火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或冥王星,最好是以月亮为基准,因为月亮是最明显的标志。

“今天是四月五日,月亮的位置在巨蟹座,但不久它就会移向狮子座。现在木星在巨蟹座二十九度角的位置,目前这两颗星都很接近巨蟹座。我和你说过月亮和其他的行星都会通过同一条线吗?我每天就像这样观察着它们运动的轨迹。在我们居住的这个星球上,在我们之间,有多少人的一生只是一场梦!

“尤其是那些无休止的纷争,这是我最不感兴趣的。宇宙在不停地转动,就好像是一个大钟的内部。我们居住的星球,只不过是大钟内部的一个微笑齿轮的轮齿罢了,而我们只是轮齿上的细菌。但这些细菌总是为了一些无聊的事情或喜或悲,朝生暮死却要惊天动地。由于自己的渺小而看不到整个钟的存在,便自以为不受时间的控制,这实在是太可笑了。每次想到这点,我就不禁失笑。一粒芥子,贪财何用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什么还要如此执著于那些愚蠢的事情呢?”

御手洗说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

“我也是一个执著于蠢事的细菌,只不过为了对付竹越那个大细菌,就忙着搭乘新干线,大老远从东京跑来京都。”

走出石原庄,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这幢公寓,心中五味杂陈,感觉十分苦涩。我猛然感到追寻某人一生的足迹,探究他的生活,是对那个人的亵渎。

“她还说回到日本的时候,从火车上看见群山迭起,像是要涌入自己的胸怀一样,日本虽然小,却充满诗意,这话让我印象深刻。”

我认为人的生命是没有价值的东西,它只是寄居在肉体中,死后就离开了。影响人生幸福的只有命运的好坏,以及周遭人的意志。

母亲就是这样一个单纯的女人。

《斜屋犯罪》

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们,他们的最终归宿还不是蜗居在东京如同兔子笼一般狭小拥挤的公寓里。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可以解闷的舞蹈,那就是死者之舞。

当幸三郎说为圣诞节而干杯,大家也相互说着“来年请多多关照”等仿佛业务促进酒会上的陈词滥调。真是商人本性难改,三句话不离本行。

“其实我们警察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人种,除了名字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告诉各位的了。”

“至于那根线,比如夏天穿得很少,身上没有口袋之类可以放东西的地方,所以凶手就在刀柄上绑根线,然后缠在身体的什么部位,行凶的时候再拿出来。嗯……大概是这样的。”

但众人立刻就想到,现在明明是冬天。

“上田这个人沉默寡言,还不会熟识到要杀掉他的程度吧。”

“有钱人,无论花大把钞票享福,还是认认真真地努力赚钱,在我们小老百姓眼里都是让人很不高兴的事。”

不过是一副面具,骗人的装饰。(引自/波德莱尔《面具》)

“所以你被人欺负了,要做的事就是向后看,可以被你欺负的人就站在你身后,你就好好地欺负那个家伙来泄愤吧!这个社会是强者的天下,弱者天生就是被蹂躏的,这就是补下的本分。好好享受欺负人的滋味吧!人生有苦有甜,千万不可以做丧家犬哦!”

“男人嘛!就要爽快一点。既然神为了狼能吃饱才创造了羊,那么欺负欺负部下来缓解压力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为此我才付他们薪水的。”

“我自己也常想为什么会做这种蠢事,但想着想着,一天就过去了。怎样?我的确是个怪人吧?”

“有钱有地位的色老头的危害仅次于恶德警察。”

“魔法统治人类未知的恐惧有很长的历史了。但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这个职务也就交接到了机械手上。当人们对于机械的崇拜产生了一种倾向,就是不断地用机械来模仿自然。”

“我想来想去,凶手只能是警察了。”

迷惑诸君的真相,或许就是那极端的单纯吧!(引自/爱伦 坡)

历史并未前进,车轮回转至今。今日的光阴,如同抛锚的巴士,一头扎进逆境。

“机械可以使人快乐?没见过如此不着边际的谎言。与此相比,我宁可相信‘三分到站,二刻闹市,环境优美,满目浓荫’的虚假楼盘广告。”

……

“我看以后警察可以通过自动贩卖机买到凶手,不过凶手也一样,放进硬币就可以买到尸体。”

“是啊,明天就是新年了,却毫无进展,凶手不会也放年假吧?”

“那句缺乏修饰的留言……”

“怎么?”

“写的很差,不是吗?”

“是吗?”

“你不觉得吗?”

“那种内容也写不出更好的。”

“但作为一句要传达决意复仇信息的留言来看,充其量只有三流水准,应该还可以写得更美。”

“比如?”

“比如可以用文言文,让我想想……‘吾欲令汝止息’或者‘吾以复仇为名,腰跨血马来’怎么样!”

“哎,和你这种人在一起,想要保持风度,还真是辛苦呢!”

“风度?等你瘦一点再来说吧!”

“好软的手,你不怎么劳动吧?”

御手洗洁坏笑着说:“只要不是死捏着钱不放,手就不会变粗了。”

《异邦骑士》

我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想这很好回答,我是男人,因为我没穿裙子。

想来想去,目前能够搞清楚的只有这个问题了。

与其拘谨地吃豪华大餐,不如在乡间的小店里大碗吃拉面来得自在。

“你……相信失忆这种事吗?”我说。

“只要是你说有我就信。”她说完后就沉默了,似乎在等待我继续往下说。

“我,现在,一个人……没有朋友……”说不下去,一开口就述说自己如何寂寞,这实在不像个男人。“我想说……”别拐弯磨脚了,还是直截了当比较好。“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相信。”良子爽快地回答,“因为我有经验。”

“真的吗?”

“嗯。”

“那……是什么时候?”

她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很不好意思地说:“昨晚。”

躺在床上,良子经常会说:“如果这样的幸福可以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

“那就持续下去。”我这样回答她,但我觉得自己是在说谎。

大门好像有点歪了,门上的合页已经烂得掉了下来,完全可以盖上“古董”的鉴定章,直接送入博物馆。我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因为怕把门敲坏了——我可赔不起古董。

“请问,您是御手洗……”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突然,这个高个子年轻男人叫道,“只有俗人才会拘泥于这种代号的叫法!白痴才会付钱给那种通过名字算姻缘和财运的骗子。你叫得再漂亮,排队挂号的时候护士也只会喊你一号线生二号先生!”

总之随随便便地就拖走了别人的车子,然后再凭一纸罚单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坐享其成。这就好像处死了犹太人,还要向死者的家属讨要死刑执行费的纳粹一样!

而我们国家(编者注:此处指日本)好的不学,却学人家一天到晚想着怎么从国民口袋里捞钱,那真是要完蛋了。在我看来往机器里扔硬币和从贪官手里塞钱没什么区别。

“你,没有妻子吗?”

“嗯。”

“找不到吗?”

“我还不想这么早进坟墓。”

“名字和一个人的本质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一定要认为名字与自身存在是无比接近的话,那叫雪子的人一辈子都不能去游泳,不然就会化了;叫黑田的人应该搬去大溪地住才对,因为那里满地都是黑的。”

我问她是不是在吃醋啊。她说我没吃寿司吃什么醋啊。

出身不同,教育不同,两个好像来自不同国家的人突然生活在一起,并且要求他们相信相爱超过与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人,这种不合情理的事注定会失败,这是男人和女人邂逅的宿命。

“别相信女人!女人都很脏!”她一顿一顿地说着。

说到底,没有竞争就没有发展,女人就是天生为竞争而战斗的生物。

大众既任性又无情,他们一定会认为我的行为很残忍,是名副其实的犯罪。

……

大众总喜欢将真相扭曲到自己可以接受的程度,这是一种充满惰性的思维方式。在这种思维方式下形成的道德标准,根本狗屁不如。

在别人眼中,我这个喝醉的男人走路就像在跳舞吧。随你怎么看,走得笔直又如何?

“其实我一直认为,谜题这种玩意儿,解答比创作要简单好几倍,创作谜题需要过人的天赋,而解答谜题只是偶然的产物,需要的是天启而不是智慧。所以我认为,古今中外那些谜案中,能称得上是艺术家的人,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波洛,而是那些有勇气实践犯罪行为的犯人。从古至今,我们总希望把追着犯人屁股跑、慢半拍等人死了才跳出来说谁谁谁是犯人的家伙成为“名侦探”,把他们当做伟人或是天才,其实这是道德层面考虑的结果。”

你听说过福尔摩斯的那句名言吗?当排除了所有可能性,还剩一个时,不管有多么不可能,那都是真相。

笛卡尔

我思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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