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 - 雅尼音乐随想

一、前奏

  

  对于声、色、味、触,文字虽只能勉强描绘粗浅的味道,但也能永久承载微妙的感悟。听雅尼(YANNI)的乐曲,不但悦耳,还能让人或实或虚看到种种情景。 听时感怀,过后难留。赏之再三,心手都痒,我虽不谙乐理,也想诉诸文字,寄托感悟。

  

  雅尼作品气象万千,浑然天成,本不宜条分缕析,最好听其全部,讲其全貌。但我既然只有刘姥姥的才具,只能借俗语村言讲自己看到的大观园,免不了自行取舍,草设条理,姑妄言之。

  

   二、观音之蕴

  

  雅尼创作的许多乐曲蕴含着多姿多彩的情与景。在我“看”得到的范围内,这些乐曲大体可归为三类:豪放、婉约与奇幻。豪放类,主要指气势强、节奏快、意境雄奇或情景宏大者;婉约类,主要指旋律柔缓、寄意清幽、引人沉吟者;奇幻类,主要指曲风奇异、诱人奇思异想者。

  

  豪放类作品颇多。其中首推雅典卫城演奏会版《Santorini》,开场旋律激昂,电声乐和提琴曲衬托的号角声、鼓声与锣声气势雄壮,只有将帅传令兵马誓师的阵势才配得上,合眼细“看”可见:勇将精兵,金戈铁马,倚蓝天,向碧海,盾甲映日,战船腾蛟!出征壮行曲过后,缓板钢琴声和提琴声低吟出征人眷属的离情愁绪,看海上明月,想他远隔海角天边,甚或已是天人永隔,能不愁肠百结?哀婉之际声声慢,一鸣号角征人回,凯旋曲紧凑激昂一如开始,传颂将士们并未稍减的斗志。《Deliverance》则讲述了一段异邦传奇:开篇笛声和女子吟唱浮现出隐秘的异域,山重水复草深林密之地,气息诡异,令人不安,暗示庙堂中的阴谋,预示江湖上的变奏;接下来一小段畅快的提琴齐奏和小组唱与开篇的旋律相交织,明暗势力的冲突初见端倪;在电声乐与管弦乐的铺垫之后,鼓声强劲,女声高亢,乃正义之师发布战斗动员令,提琴齐奏又引来阵阵号声,表明风云际会间迎来决战,器乐伴奏下的女声小组唱传来一往无前、势如破竹的捷报,也欢呼群情激昂、万民解放;一段疾风骤雨般的小提琴抒写了壮阔的解放史诗后,尾声又传来开篇诡异的笛声和吟唱,虽然最后以小组唱高调结束,但仍然预示了新的动荡。《Rites of Passage》开篇的釵声、号声和小组唱奠定了欢颂、热烈的基调,后面是钢琴旋律、女声吟唱和小组唱的交织:舒缓的钢琴声展现天高云淡、欢快祥和,醇美的女声吟唱既在真切地赞美圣者,又在诚挚地感召众生,小组唱则是万众相聚时的齐声欢庆与热烈歌颂。这样,一幅大同世界的场景油然而生,以致我初听该曲时总想到《狮子王》中应有的场景(该片我只看了一点):风和日丽天,山边大草原,万兽都来朝贺狮王,神雕立峰鸣,孔雀傍树舞,大象吟,小鼠吱,和谐自在,皆大欢喜。现在把三支曲子放一起看,简直就是“乌托邦三部曲”:《Santorini》讲故国的出征与凯旋,《Deliverance》讲异邦的阴谋、战争、解放与动荡,《Rites of Passage》则歌颂转轮圣王降世,海晏河清,凤舞龙吟,普世同庆。《Tribute》可谓是《Rites of Passage》的延续:厚重的提琴声与高昂的女声展现出庄严的殿堂与深厚的情感,小提琴旋律也没有常见的凄美,只有华美,这是一曲苍茫夜色之下、露天剧场之上、希腊石柱之侧唱响的颂歌,回荡在万众心头。

  

  此外,豪放类中还可看到“奋斗三部曲”。《Southern Exposure》中是波澜壮阔的社会画卷:萨克斯刻划贵族气息、管弦乐展现变革风潮、女声吟唱传来呐喊呼号;《Acroyali-Standing in Motion》中是风雨袭来岿然不动的故事:嗵嗵鼓声和紧凑弦音预示风雷激荡山雨欲来,后面的管弦演奏则宣示豪情在胸何惧风雨;《Niki Nana》则是大功告成后的狂欢场景:迪吉力度管(didgeridoo)的魔幻音效开启了纵情时刻,笛声和手鼓急促欢快,男女吟唱和小组唱热烈奔放,尤其女声吟唱野性十足,鼓舞我们尽情撒野。豪放至此,余不一一。

  

  婉约类作品更多,《Santorini》中间一段旋律即属此类,其他感受最深的若干曲子可以依照曲中情景或为对比、或相呼应等不同关系,串起来“看”。

  

  《Adagio in C Minor》主要是提琴协奏,其写意为:驻足峰头,回望来路,斜阳遍染,云淡风轻,虽然峰回路转不乏艰险,总算登上峰顶得偿夙愿,满怀踏遍青山人未老的欣慰。特别是尾声中的笛音,一枝独秀飘逸而出,正如在阵阵松涛中倏忽飞过的一只鸟儿,快得没留下面目,却洒下一路脆鸣,送人惊喜,惹人遐思。如要慨叹逝者如斯人已老,则该诉诸何曲?答曰《Prelude》。该曲中箫声呜呜,简直就是苏轼在壬戌之秋夜游赤壁时所听的洞箫之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且亦有思古伤怀之意,不过,少了苏子听到的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然而,曲中所思之古、所伤之怀,似比苏子同伴所思之三国曹操、所伤之人生短促更为深远,窃以为,可将该曲当作孔子怀古哀麟的写照,沉痛而又克制,短短一段叙述,却使人深深触动,无法忘怀。

  

  《With an Orchid》是大作,曲名“偎支兰”(坊间大都译为“和兰花在一起”,冗长俗气,佛头着粪),我却看到行云流水,弹拨乐(主要是电子琴加扬琴声)幻化水波和云气,吹奏乐(主要是笛声)展现清澈与明净,颇似明代沈周《云水行窝图》的画意:风日晴好,小舟闲游,飘至湖畔,坐看清波荡漾,云气渐生,身随水面轻轻沉浮,不知人在东湖西湖……不过,该画着色淡雅,如染以青花瓷山水画中的蓝色,更能表现曲中碧波微澜之景和使人微醺之意。2009年专辑《Yanni Voices》中的《Orchid》是小品,虽与“偎支兰”几近同名,但只是信目游观时的春日即景:主旋律中有女声吟唱的异域野趣,也有琴笛营造的流水飞鸟,还有不知名乐器传出的虫儿鸣蛙儿跳;倒是同一张专辑里的《Moments Without Time》承《With an Orchid》之余绪,仍有静观流水悠然而过之景,不过其中乐器似乎更少,也更有平淡之意。

  

  接下来是一对儿言情佳作。《Until The Last Moment》是钢琴协奏,不必静心闭目,很容易看到:海雨天风,斯人独立,触景生情,回味往昔。钢琴旋律描出雨滴轻落海面荡漾,提琴伴釵传来海风吹拂潮水拍岸,这是个多云飘雨的午后,心情像天气,不甚阴沉,只是站在老地方想起退潮的恋情,不免泛起一丝甜蜜,涌来阵阵感叹感伤,相逢只是一时,回忆直到永远……《Nightingale》是惹人牵肠挂肚的离合故事(当年初听时脑子里就蹦出了琼瑶的小说名“望夫崖”):笛声清丽,极富东方神韵;旋律婉转,满含闺阁愁怨;活脱脱一个苦思离人的丽人,望穿秋水,魂牵巫山,独立高崖,看尽东归路,空迎来多少黎明,仍等在漫漫长夜。曲名“夜莺”,我却只看到佳人,正合林黛玉树下哭泣时栖鸟不忍闻悲纷纷飞之理,夜莺也不忍看她苦盼,飞出山来啁啾讲述。不过,故事结局让人宽怀,一段清亮的小提琴声拉来曙光,她终于看见他了!笛声琴声小组唱高调共鸣,传诸世人:朝霞与百鸟齐飞,佳偶共一骑同归……

  

  还有不少婉约曲中藏有美妙情景,无奈手拙,就把耳朵的事归耳朵吧!

  

  说到奇幻类,《Deliverance》开篇的笛声和女子吟唱当之无愧,虽然那一段旋律融合在豪放的背景中。《On Sacred Ground》描绘了一片神秘之地,电子音乐和背景歌声一片迷离,如云雾笼罩天地,笛声断断续续,则像一只飞鸟若隐若现,冲开云层角落,引领去路(按:据说该曲经由数据处理模拟出教堂唱诗班的圣歌,不过我是基督教的化外之民,故而此处继续自说自话)。《Midnight Hymn》是神秘之地传出的神秘歌声,飘渺的女子吟唱继续散发不为凡夫所知的奇异气息。《Reason for Rainbows》要向我等凡夫揭示彩虹的奥秘(谁能揭示?只有神秘之地的神人啊),但其中深幽旷远的意境恐怕极少有人能够领会。以上三者可称之为“神秘之地三部曲”。《Wishing Well》和《Tribal Dream》则让我们庆幸在神秘之地的外围尚有土著部落,虽然不熟此处人土风情,但能看出他/她们围着篝火,打着手鼓,载歌载舞。快来这里吧!追名逐利疲惫不堪的世人!有神奇的祭司,能让我们进入奇妙的“部落之梦”。不信?君请看:《1001》展示了回到过去的梦境:这是1001年,朱罗时代的南印度,君主罗阇罗阇一世(Rajaraja I)在其都城坦焦尔建造了罗阇罗阇希瓦拉神庙,我们就徘徊在神庙周围,感受着盛世风光。那是我们的前世吗?我们怎么来到今生的?《Our Days》能告诉你灵魂在轮回中飘荡的情景:嗡嗡呜呜的模糊声音象征冥界的无边幽暗、远在天涯又飘到耳畔的吟唱来自灵魂的指引者、起起伏伏的主旋律则代表自己生生世世的愿力……能听到后面美女歌声的灵魂有福了,定能再来世间且结缘艺术!听来相似的一曲《I'm So》也许就是雅尼夫子自道轮回之中自己灵魂的轻灵飘荡吧!

  

  奇幻至此,还有什么文字能描摹得出雅尼乐曲中的意蕴?

  

   三、观音之演

  

  观看雅尼音乐会的录像,另有只凭听和想无法“看”到的两类情景:一是在世界名胜之地演出时的壮观场面,一是音乐会中演奏者的精彩表现。

  

  在坊间所见三场向文明古国致敬的音乐盛会中,雅典卫城音乐会的场景最属经典。在希腊的星空下,帕特农神庙遗址旁,墨色天穹笼五彩华光,四海知音聚诸神之邦,肃穆山丘听灵动旋律,远古殿宇观高新技术,寓古于今,动中有静,洗耳悦目,清心怡神,真让人不辨今夕何夕!而于印度和中国开的音乐会,虽同在夜间,但泰姬陵失之空旷,缺乏山陵作屏障,紫禁城则略显幽闭,没有远景为衬托;不过,完美融合了今与古、动与静、声光与建筑、耳目与心灵的艺术特色在三场盛会中则无分别。尤其在泰姬陵音乐会中,冷色光可配合建筑的白大理石本色与超脱尘世之立意,清幽淡雅,正宜寄托思古之幽情;而在紫禁城音乐会中,暖色光则与宫殿的红色立柱和门窗相映生辉,红光满目,颇有国人所喜的红火喜庆之效果,别是一番景象。

  

  音乐会中演奏者的表现乃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概而言之,可谓华山论剑,高手云集,各显神技,却不争你高我低,而是同气连枝,联袂献艺。在此,以2006年的拉斯维加斯音乐会为例略述一二。在这场可谓迄今最精彩的演奏会上,高人甚多,最值一写。

  

  吹笛、箫、萨克斯的Pedro Eustache貌似1997版港剧《天龙八部》中的鸠摩智,壮硕的西域汉子,却满怀空灵境界,笛、箫、萨克斯的吹奏飘来灵动、清幽、婉转、多情,伴奏的短音似鸟儿啁啾一飞而过,主奏的旋律或者如阵阵清风拂竹林、条条清溪过幽径,或者呜咽沉吟,如泣诉、如怨慕,或又充满异域色彩,神秘莫测。不过,他精通各类吹奏乐器的能耐则堪比熟玩各家武功的周伯通,仅在2006年音乐会上,他就玩了5种乐器,江湖上还传说他吹得了世上所有带孔的东西!他在音乐会上的活泼情态也是老顽童的本色。前述《Deliverance》中的诡异、《Nightingale》中的凄美、《Prelude》中的哀痛、《Niki Nana》中的欢快、《Southern Exposure》中的贵族气息、《Adagio In C Minor》中的惊鸿一现,都是他的手笔,令人叹服。

  

  与雅尼教主一样精于电子琴操盘的是Ming Freeman,乃雅尼乐队中难得一见的华裔,可比莫大:黑发三千丈,体瘦肤黄,长相有几分深沉忧郁,不过在音乐会中神情陶醉,目送秋波,显示如鱼得水之乐;出手利落五指翻飞则不在话下,其电子琴旋律有一段颇具“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感。玩手鼓的Walter Rodriguez乃下了少林的张君宝,般若掌拍打十几个鼓当然太不过瘾,难怪要瞅机会拎两条棍子出前台击板传音,尤其最后一段敲击,力度从小到大,速度由慢到快,棍声便传来快马疾驰蹄声迫近之意。手上功夫同样了得的Victor Espinola摆弄竖琴,是稍显发福走样的段正淳,卷发白肤,一副养尊处优好食好色的样子,但他很擅拨弦,每每将琴弦一手拨尽,没有一阳指的功底哪能如此;同时也能放歌,献出音乐会上唯一的男声独唱;兴起时竟还抱起竖琴弹奏,就像抱起美人飞舞,诚为吟风弄月的风流侠士。看起来已过中年的Charlie Adams一直勤勤恳恳料理架子鼓,很有郭靖的风格,既具过人的内力与毅力,又默默奉献善始善终。年龄稍大一些的两个老者Ramon FloresDan Landrum是和吹小号和弹扬琴的,各怀绝招,技艺纯熟:前者中气颇足,号声既高且长,顺手遮挡号嘴装嘶哑,令人莞尔;后者运臂如风,琴声清新细密,偶尔指拨琴弦发颤音,引人回味;二者须得比为刘正风和曲洋,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乐器上一个属西洋一个属东方,门派殊为不同,却共随雅尼,俺理应给同好音律的这两位莫逆之交安排这么一个圆满的归宿吧!

  

  小提琴手少不了,是乐队主力,只提印象最深的。貌似普京的Samvel Yervinyan与日本女子Sayaka Katsuki在《The Storm》一曲中同台飙琴,琴弓如剑,琴弦为丝,剑快如风,丝遂疾嘶,恰如两个剑侠游走钢丝舞青锋,旁人看来,剑气凌厉只恐柔丝易断,但高人出手游刃有余,游丝嘶鸣只是阵风细雨,只有丝滑之感,而无弦断之忧(黄药师在《For All Seasons》一曲中的独奏更是出手如电,将疾嘶尖鸣之音、游丝若断之感发挥得淋漓尽致)。如此惊艳四座的亚裔女子委实难得,比之黄蓉也不算太过(这么类比也是为了激励国人啊!),但郭靖绝无这般风范与风雅,三思而后,可将他/她二人比作黄药师与爱女,才情气势俱臻一流的黄大师自不必说,蓉儿之聪慧加上乃父之熏陶,二人共奏华章应不稀奇,只是台上二人在人种上一白一黄,不尽如人意,一笑。

  

  黄药师与雅尼教主合作的《Until The Last Moment》应属神品,小提琴从旧版(卫城音乐会版)中的配角之一上升为领衔主演,开始一段尚属柔和,但中间一段独奏,调调转高,声声急促,凄厉悲切似达极致,将旧版中的淡淡哀伤渲染成刺骨哀痛。初听之时颇感琴声无法承受之重,再细听细想细“看”,终于大悟:此哀声真正契合至情至性一大师的丧妻之痛!申言之,此次两位大家的合作使旧曲中的情景转换为:桃花岛外潮涤荡,雕鸣鹤唳竞凄怆,一梦惊觉半枕泪,十年生死两茫茫。钢琴曲仍传潮声,小提琴则演悲鸣,悲意潮涌,阵阵袭来,可谓此恨绵绵无绝期!

  

  黄药师除了与教主合作,还与周伯通同奏《Prelude》,周伯通的箫声依旧哀婉深沉,黄药师的琴声则大起大落,疾徐有致,一咏三叹,渲染悲意,真乃双峰并峙,尽显风流!老顽童更不会闲着,在《Play Time》一曲中他的萨克斯与黄蓉的小提琴对奏,一为醇和,一为清脆,老凤声与雏凤声就是这般区别吧?二者又极尽快节奏多花样之能事,遂有“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般的演奏效果:山重水复,柳暗花明,曲中美景都由两种凤鸣带来!老顽童与蓉儿过招的这一段,纯为找乐,丰富了在2003年专辑《Ethnicity》里略嫌单薄的这支曲子,也掀起现场演奏的小高潮,真正创造出了舞台上下的play time

  

  除了两三个人合作,还有群英荟萃之作,上述专辑中的《For All Seasons》一曲即是如此,因而在音乐会上焕然一新,大放异彩。既有原版中柔美飘逸的女声吟唱,更有周伯通的笛子、曲洋的扬琴、刘正风的小号、张君宝的棍子、黄药师的小提琴、段正淳的竖琴轮番上阵,节奏都快,韵律皆美,好似天女散花,疾风相送,观者只觉目不暇接,美不胜收。音乐会最后的《World Dance Incredible》也有异曲同工妙,几大主力的扬琴、笛子、小提琴、竖琴、手鼓,初似风吹浪涌,此起彼伏,后如百鸟朝凤,共鸣好音,欢快流畅之中为音乐会画上圆满句点。

  

   四、尾声

  

  看过了其乐曲和音乐会中的奇景妙人,该说说雅尼本人了。思来想去,应把他比作渡尽劫波也安居甚久的令狐冲。人到中年,气定神闲,本就洒脱,更兼娇妻调教,音律琴艺定已精熟大进。不涉江湖风波恶,要寻丝竹乐中仙,所以不必纠集群豪去名山古刹寻仇除恨,但要周游列国遍访胜迹,弘扬“爱满江湖”(其1997年音乐会中就有一曲名为《Love is All》),推广“九音真经”,总而言之,舍剑气凭音律,除戾气化人心。若问他何能如此,君不记吸星大法早已为他所用,故而江湖上凡属可取的音乐元素或独门乐器,都能化入乐章为己所用,能博采天下之长,当然能感化天下人之心。真可谓音乐无国界,江湖任我行!

  

  时断时续形成以上文字的过程中,翻阅了李霖灿先生的大作《天雨流芳:中国艺术二十二讲》,李先生在书中多处提到:观画观景时亦能感受到画面风景中流淌的音乐旋律。可见,艺术法门虽多,原本出于一源,来自慧心。能心领神会,便可左右逢源,于是音可观,画亦可听。我虽驽钝,很少“看”到其他音乐作品中的情景,但世间又有多少音乐能像雅尼的作品与乐队,立源头,引活水,洗耳中尘,成眼前像,雅音化俗,直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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